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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处去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频州。”
柳树下,一个学生模样的背着手,远眺着夕阳如血的西山。
“少年不知愁滋味,独上西楼强说愁!”
红杏一愣,从思绪中跳脱出来,转过身来看,从石梯上已冒出了一个乱蓬蓬满是疙瘩的头颅来。“我道是谁,却是个专长豆豆的!”
上来的志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加了快步冲到红杏跟前就地坐下。“这残阳如血,大概是断肠所致吧。”看着志么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红杏不好气地说:“看样子你才真的要断肠哩。” 说完,她转身就走。先前的诗情画意全无了,在一个满面痤疮的人面前还有什么诗意可言?志么斜眼望着红杏从石梯一扭一扭地下去,心满觉欢喜。十八岁的少女所特有的婀娜多姿是四十岁妇女的丰腴所无法比拟的。学校好去处很多,但志么对这西山楼友亭情有独钟,因为喜欢诗意,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多聚于此,这里有看不尽的秀色。

从楼亭下来,红杏一直纳闷。如果说去西山楼亭可以真切体会诗的意境情意,倒不如说更能找到情人昔日的身影,回味难忘的情致。
走了,早自己一届的情人师兄昨晚就走了。他说,我走了,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在这,就在这残阳如血的西山楼亭,他说,我走了,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明明知道,这是徐志摩的诗句,但此时,我却无法体会诗中的潇洒与韵味。我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挥动。我怕,怕就这一挥动,把我们两年来的海誓山盟都挥到西山茫茫的天空里去了。但最后,他还是如志摩一般的走了,我却如丧家的狗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拐过楼亭的小道,就到女宿舍的走廊,走尽走廊,就到了144号。还没进去,已听到宿友小芝的抱怨声。
“杏儿也真是的,宿舍这么脏也不打扫打扫。”
“她一代女诗人呀,哪有空闲来做这些琐事?”听得出,是艳娇在讥讽。
“诗人?鸟诗人!诗人就了不起,不用值日喇?”小芝很气愤。
红杏没吭一声,静静地走了进去。
一下子,室内变得鸦雀无声。小芝望了红杏一眼,脸就红通通地假装扫地;艳娇望着红杏装作若无其事;其他的宿友只静观其变,等着看好戏。
红杏站了一阵,没说什么,出去了。
通往图书馆的路很宽,很静,两旁的梧桐不带雨滴显得格外精神。红杏没有懊恼,但丁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句话早已在中学时耳熟能详了,现在境界远不至此,应该是“走自己的路,不让别人说去”!一想到宿友刚才的窘态,她就忍不住从心底里笑出来——她们有贼心没贼胆。
图书馆早早地亮起了灯,倘大的图书馆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学生,被刺眼的日光灯照得更加苍白。这就是现在的文学发源地。旁边少了知心人伴读,也真叫人寒心。想到此,红杏感到空虚非常,摆在桌上摊开的小说只字不识。久久,久久。她抽出笔,从手袋里取了张卫生纸,展开,搓平。从眼里凝结多时的泪珠还是断了线的掉下来,融开了一块伤心地。她在湿透了的地方写下几个字。“倘若风打芭蕉雨滴梧桐,你,你是否晓得我此刻的心情?倘若风停雨住,你,你还能晓得我此刻的心情吗?罢罢罢,只盼明年今日你我牵手偕唱旧情绵绵,同沐爱河学鸳鸯。”
七八月南方的天空灰蒙蒙,阳光却是异常的毒,整个社会都是汗臭味。
把离校的事务与就职的事办好时,红杏已累得不成人样,风姿卓约的她只留着两只像青娃般的近视眼了。但她的心却是异常的兴奋,她清楚的记得情人在一年前向她许下的誓言:“你说的,我正做着。来年你到我这里来,我做给你看。”红杏曾对他说过,“你要爱我一万年!”如今这美梦就要成真了,他做给我看。红杏想到此,心里甜滋滋的。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强迫自己睡了一觉,因为第二天她就要踏上爱的旅途——到邻市一所中学去任教,自己日想夜想的爱人也在那任教,从此可以相亲相爱了。第二天闹钟响时,红杏爬起身,正好七点钟。利落的梳洗过,吃了早餐,看看还有时间,就做了首诗:一支白笔,两只赤脚,走过繁华千万。青春似歌,似火,不敌铅华尽洗,白过蹉跎岁月。一片冰心,两支秃笔,记下心迹充作绕梁三日之乐韵,尽过缠绵岁月。看看,辞不达意,却觉另有一番味道,于是收起笔纸,提了手袋出门去。
红杏就职的是城郊的一所普通中学。对一个刚从院校里出来的学生,能找到这样的门口,已算难得,而对作为一个女子来说,更算好工作了。时下,下岗队伍越来越庞大,工厂相继倒闭,公司一间接一间亏损,做教师应是女子最好的职业了。为此,红杏还被二叔拉着在庭院深深的朱门间回来的奔跑,手里还免不了山珍海味新鲜水果,受尽达官贵人的蔑视。但红杏知道,现在一切的苦都是未来的甜,无论怎样,她都要和情人在一起。坐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在校门停下。经过一个悠长的暑假,校园已成牧场。红杏快步穿过草丛,正想上楼梯时,一个人从楼上冲下来差点把她撞倒,定神一看,两人都大吃一吓。这不是小芝?这不是红杏?世界真细小,她怎么也背乡离井的到这来了?她俩礼貌性的点了头便谁也没回头的走了。此刻的红杏,只想快点见到情人志弦,所有其他的事都可以一概不理。见了校长,拿了宿舍钥匙,放下并不多的行李,红杏已迫不及待地去找情人志弦了。经打听,她找到志弦所住的宿舍与办公室里的桌子。宿舍门紧闭,连偷窥的门缝都没有;办公桌尘铺了厚厚的一层,但还能看得见玻璃底下照片里的笑容,那么熟悉,那么迷人,看得她心痒痒的。
“你认识志弦?”校长在身旁经过停了下来,望着红杏。
“认识。他高我一届。”红杏笑容可掬。
“可惜,可惜,他另谋高就了。刚才他打电话来说,他要去深圳……”
“去深圳?”红杏没等校长说完,已惊讶地叫了出来。这消息不弱于睛天霹雳。
校长望着突然花容失色的红杏,显然不知所措。
红杏根本没去理会校长的不解,也不理会自己的唐突,失声的叫道:“哪时的事?——有他电话吗?……”她的声音有点像哭。
从始终迷惑不解的校长手里得到他的电话后,红杏拔腿就跑。幸好到了满地狼籍的宿舍里,她的眼泪还能留在眼帘上没掉下来。趴在床上,忙乱的拔打了手机,只听到电话里传来“你拔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的伤心话语。不停的拔打,“你拔打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不断的响彻耳际。未能接通未能接通未能接通……呀!红杏嚎了一声,像决堤一样泪水涌了出来。久久,过后,她只是抽噎。“你说的,我正做着。来年你到我这里来,我做给你看。”你说的,是你说的!我来了,你却又走了。我不辞万苦地来了,你却轻轻的走了,不带走我的一片云彩。你是讨厌我吧,为何总在逃避,你不给我你的地址,不给我你的电话,更不谈你的家事,难道我是妖魔,你须避之则吉?如果是这样,为何你又带走我的心,只随手的扔在你刚走的路上?
今晚,学校开了个短会。大家拿了“开门红”高高兴兴的走了。远方来的只有小芝与几个不相熟的小伙子,全校只不过四五个人寄宿,全是老师没有学生。
月朗星稀,厨房下传来几声猫的叫春声。
小芝和几个年轻老师找节目去了。在这郊野上的学校,是无法困住年青人的心的,他们刚从校院出来,经不起落寞与孤寂。小芝来叫红杏时,红杏已稍稍平伏心情坐在三楼的阳台上吹风。红杏没去,小芝也没强求。
猫又叫了。
虽然月朗星稀,但偌大的学校里一个女子独守,难免有点心怯。学校是有校警的,却是已到退休的老人。猜想,如果有贼,第一个吓倒的也许就是他。
红杏走回宿舍,又按了手机。
“你拔打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请稍候再拔。”又是这讨厌的声音!红杏一手扔了电话,手机“邦”“嘟”的响了二声就安静的躺在床铺上。
猫又叫了。
这一夜,猫没睡,断断续续的叫,等小芝他们回来了它才没叫,那时大约是零晨1点。红杏也没睡,只想着前事种种。
第二天天刚亮,红杏梳洗过,拿了个手袋到校长室里去。
“请假?你刚到就要请假?”校长比昨日更加愕然。
“是的,我请假。”
“谈谈你的原因,好吗?”
“……有事。”
校长显然有点火,“有事?不能讲?……算了算了,你死就死去吧!”
这下轮到红杏吃了一吓。校长,校长竟这样说话都有。红杏不甘示弱,正想回敬几句,但一见到校长黑云般的脸,心就怯了,想好的话也吞了回去。天底下竟有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人手越少,事务越多,烦事也跟着多……”走出门口时,红杏听到臭屁校长还在喃喃自语。

这几天,红杏心力交瘁。
她完全不当自己是老师了,学校的事她一概不想,只四下找寻志弦的消息。但他好像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来瞒她一样,她无从入手,只东走走西走走,去碰运气罢了。可惜,电影里的镜头没出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在人来人往的闹市里,完全没了他的身影。
回去吧,回去吧!一个声音在呼唤她。最后她还是坐了颠簸的车回去了。等待她的又是怎样的,她不想,反正已不成人样了,不在乎别人多踹上一脚。
“喔,回来啦。”出乎意料的是校长竟然满脸仁慈,“回来就好!”
这时,小芝从办公桌上走来也问了声好。红杏怪不好意思的,都一一回馈笑容。
第一节课不知讲了什么,不过学生却个个反响热烈,连课间的少少时间也不放过的簇拥着红杏,问这问那。她都一一回馈了笑容。其实,课上她没授新课,只在黑板作了一首诗:车远去,扬起阵阵尘土。花坠下,荡起圈圈涟漪。独你的远去,没带上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一颗爱你的心,不经意的遗失在地,任路人来践踏。想不到学生竟爱上这首诗,大概是诗的内容对他们来说太新鲜了吧。少年不识愁滋味,独上西楼强说愁唉!
第一天好过,往后的日子却越来越单调枯燥。有好几次,过不了自己那关,竟和小芝好起来一起出外寻开心了。你说,天天对着幼稚的学生,作孩子王,有什么诗意?天天重复的讲着同一样的课文,作着同一道题,能有多少诗意?课堂荡不起她的激情。但很多时候,红杏都没有跟着小芝她们出去,大概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她宁愿坐在孤室内写写诗,想想心事。夜夜笙歌,毕竟不是她的初衷。她写:
应该早已没期待
应该看见早晨的花蕾
也看见黄昏的败叶
应该早已没期待
应该知道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除非这样写,她方能找到心灵的空间。所以,当同事一再说她,应该打扫打扫宿舍,收拾收拾房间,女孩子应该多注意这方面时,她没有说什么,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既然如此了,那也就一切随缘吧。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过去仿似昨日。
过了半个学期,红杏只回了二三次家,而小芝也只回了一次。红杏不想回家自有她的原因,回去的那两三次,也只是头两次心有不甘到处找寻志弦罢了,当然每次都不免憔悴而回。小芝她却是乐不思蜀,夜夜笙歌,日日麻雀。

小芝满脸春风冲了进来,差点被屋里的水桶绊倒,“哎哟哟,你真是…..满屋乱放……”。
“有屁就放吧,管起我来了。”红杏躺在床上没好气的说。
“嘻!嘻!嘻!”小芝一副嬉皮笑脸。
“看你的死样!又想拉我下水哩?!”
“你真是铁石心肠,行行好心吧——我们可是三缺一呀!”
“管你三缺一还是七缺一,你少来!”
小芝还想无赖,但红杏已竖起了横眉。小芝确实怕,只好一边走一边说,“又要另找新欢了——难解的人!”她满面无奈的走了。
小芝走了,红杏却感到隐隐的空虚,这空虚如冬天从门缝间乱窜的冷风,叫人生怯。人总有想到发闷的时候,对喜欢写文作诗的人来说,发闷更会变成旋涡,把人溺于无底深潭。当红杏拿起笔时,她已无从下笔。有时,她咬着笔头足足一夜写不出一个字来;有时,她只托了一夜下腮,想不了什么。那脑根本空洞,何来言语?反而隔壁传来的声声麻雀与小芝发浪的声音却声声入耳,句句入脑。最后她仍然坐了躺了坐了躺了,就这样消磨时间。
夜越来越深,隔壁越来越热闹,男同事的妩媚声中伴着小芝的浪叫。
厨房里又传来熟悉的猫的叫声。
这下,却猫叫得特别久,也叫得特别凄凉。
坐在小芝对面的雄伟淫笑,“猫又叫了,小芝,叫声有点像你呀!”他们又在大开性笑话了。
坐在雄伟上位的刚强手拿二筒,嬉皮笑脸的说:“不单声音像,连二筒也像哩!”说完,就把二筒打出去。
“碰!哈,我的二筒你也敢偷?色狼!”小芝以最后胜利者的姿态亮了一个美人相。
哈!哈哈!…..
猫叫了好久,终于没了声息了。
今夜,夜特静,好像藏了个秘密。
第二天,厨房里传来噩耗:可爱的雌猫躺在灶口前,染了一滩很大很大的暗红的血了。对此,众说纷纭。有说是猫鼠大战的惨状;有说有人不小心踩着的;有人说吃了药中毒吐血后所致;更有人说有人夜里行凶杀了猫,但随即被众人的哄笑哄散了,只有红杏说了一句实在的话——今天加餐吃猫肉——但这句话惹起更多老师的反对,大家都说太迟了,如果发现得早,还可以用来加餐。大家都很惋惜很无奈,好好的一只猫!哎……
此后,大家如常,毕竟一只猫命而不是人命,只是打麻将时少了猫的话题多了红杏的高谈阔论。因为,不知是哪时红杏竟被温文尔雅的朱晓文请动了参与打麻将,大概是猫死后的几天吧!小芝也从此抱怨少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殊荣了。她常对着学校的男老师说,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色狼,甭说打麻将时爱听红杏的高论如爱听陈慧琳的歌一样,还不是贪看她的玲珑身材?——难怪你们输光钱——眼里只有人家的二筒嘛!!臭男人!听她这样说,大家又是哄堂大笑起来。
平常,在办公室里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麻将之外就是盼放假了,特别是寒假,大家一开学就开始盼,一天一天的数,不知不觉,期末考试已匆匆的来到了,即预示着寒假的到来不远了。大家一轮七手八脚的准备,一轮糊里糊涂的考试总结,就这样送走了陈旧的一学期。老师们个个兴高采烈,都收拾好,像满弓上的箭一样作好准备第二天离校回家过年了。红杏可没多大的兴奋,回家不回家她都不在乎,对着家里经常吵闹的父母,她不胜讨厌。她没有打扫宿舍,只是有几个热情过剩的女学生主动的帮她打扫,她一个人走到阳台上看风景去。不知什么时候,校长已站在身旁,说:“红杏,收拾好啦!”
“还没。校长。”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说完,校长走下楼去。红杏随后。
校长室并不大,可已是全校最堂皇的地方。红杏坐在沙发上,接下校长递过的热茶呷了一口。茶真好,尝了满口留香。一会,校长徐徐地说:“红杏呀,实在抱歉。昨日接到上级的通知,说组织上已作了决定,下个学期你将被调到**学校去任教……”咋的,红杏呆住了,此时已无法感觉到茶的芳香,她只感到突然。调动嘛,小事一宗。虽说如此,但一个学期就被校方下逐客令,总有点被人摆布的感觉。“不好意思,我本来很欣赏你的,但上级指示无法逆轩转。”校长很无奈的说下去。红杏霍的一声站起来,满面通红怒对校长,说:“别说了,猫哭老鼠假慈悲。”校长一怔,不知所措。他望着红杏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好像死去的猫的眼睛。“你想留难道留不住?还不是你的决意旨?”
校长醒过神来,色厉内淫的叫喊:“你什么态度?我有权调你吗?别像疯猫一样乱扯人。”
静。
大家都没有开口。最后校长只说了一句话:上级指示,你只有服从!红杏走出门前也说了一句:不服从你又能怎样?
没参加下午的总结会,也没有等到第二天,红杏拿了个手袋跑回家去了。
在总结会上,校长就红杏的问题对全体教师提出了严格要求。他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伟大的职业,决不允许有素质差的人混入其中,破坏教师队伍的形象。会上,他还披露了一个极具震撼的秘密:学校的死猫是被人谋杀的。那人就是——红杏。当此声音一落,全堂哗然,一个好女孩为什么会去杀一只猫?在这寒气笼罩的办公室里,大家感觉毛骨悚然。原来,那天夜里,校警老伯肠胃不适老跑厕所。跑第四次时,他蹲在厕所里听到厨房传来猫的惨叫声,等出来经过厨房时看见一个黑影蹲在灶前。那黑影就是红杏老师。
静。
小芝伸了伸舌头,对若有所思的雄伟作了鬼脸。但雄伟却没反应。
最后,校长宣布红杏调动一事。
同样的静。
当老师走光后,学校显得格外的静,一点新春的气氛也没有。

今天,已是年初九,是回校的时间了,但红杏完全没有这个打算,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她想她不回去,校长一定下不了台。她走下楼,走上发达路到热闹的步行街去。街上明显没有前几天热闹,春节的气氛也淡了很多,只有寥落的几个小伙子不务正业的乱逛。大概激情之后更易使人倍感孤寂。但红杏却可以免受这种苦楚,因为这个春节,红杏根本没有兴奋过,她一直想着离校与校长争吵的那幕,一直只对着电视屏幕过年。如果算有点兴奋的,大概也只有一次。那次是年初四,一清早志么就打个电话过来。红杏很愕然,她与这个满面豆豆的不算相熟吧,如果硬说有关系的话,也只能算是普通的同届同学吧,他竟然向我问候来了。原来他是来约会的。他说好久没见了,同学间搞个聚会,要她晚上七点三十分到蓝梦轩去。红杏去了,八点30分才去。她想不到这一去,却把她整个人都改变了。她此刻走着去步行街的路,正是那次经历后才使她走上的。那夜,街上人头攒动,商店全都挂上了红装,向路人挤眉搔发招徕顾客。红杏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蓝梦轩。本来沉闷的她,竟然被街头的气氛感染,心蠢蠢欲动。
“红杏!红杏!这里,这里。”随着声响望去,看见志么远远的挥着手朝她呐喊。
走近,志么很热情的把手搭在红杏肩上说:“真漂亮!越长越煞死人了。”志么盯着红杏的胸部,眼睛放光。
红杏拔开他的手,说:“想吃了我?不见一段,更色胆包天了。”
“别这样说,食色性也嘛。你实在太美了,有点情不自禁嘛。”
蓝梦轩,这名字平常听得多,上来玩却是第一次。强劲的音响节奏之下,年青人忘我的跳动着青春的舞姿。红杏算是开了眼界。现在年青人都不去图书馆原来都跑到这里来了。只见男男女女尽情的扭动,尽情地摇晃。红杏避开众人乱晃的胸部和臀部,跟在志么的后面,来到早已坐满了同学的厢房。红杏自个坐下,只有几个看见和她点了点头,其他的正男男女女的打情骂俏。其实,这个会名为同学聚会,实际是几个人借故来公众调情罢了,根本没组织。一整晚,红杏一直被志么缠住,又要跳舞又要喝酒。零晨了,大家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但红杏却已不胜酒力了。她瘫在沙发,昏沉沉的。她头有点痛,身体发热,浑身酥软。但志么还一味地劝酒。她说:“送我回去,好吗?”她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志么表现一贯的热情,当即扶着红杏离开蓝梦轩。“去我店铺休息,好吗?”志么说。
红杏坐在志么的摩托车,双手抱着志么的腰。她如今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烂醉如泥的意思。其实她只喝了志么给她的一杯葡萄酒,却这样不中有用。
“也好。”想到家里人早已睡着,红杏来个顺水推舟。
志么说他毕业后,不想当老师,就开了个音像店,这方面是他一的兴趣。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但此刻的红杏一点寒意也没有,突然,她心胸涌起一股又一股的闷气,身体炽热无比。她竟然抱住了志么。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兴奋,她心里身体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在咬,她好想有人在她身上抚摸,她已完全变了另一个人,她更用力的抱着志么,身体更贴近他,透过他的体温,她的身体说不出的舒服。但这只是一时的感觉,此后就是更厉害的骚动。
车在飞星影像店停了。
志么有点慌乱,不知是红杏身体散发的热浪的缘故,还是早已想入非非,他跃下车,打开了已关了的门,动作利落。红杏只倚在一旁,眼痴痴的望着他,手不自主的在自身上抚摸。
志么拖着红杏钻进店里的一个小房间,把她轻轻的放下床,手早已探索着红杏的身体。红杏发出呀呀的呻吟声,胸前不知何时已解开了,露出颤抖的乳房……
店里,几个稍上年纪的男人和妇女正在成人角里挑选片子。老远,红杏就看到志么和那几个妇女调情。当红杏走到他跟前,他才发觉。他向红杏笑了笑,红杏也笑了一下。自那一夜,她们就有了那一点默契,就是大家都不挑明罢了。不过,她们也没有什么发展。
红杏坐在收银台前,收了钱,把买了的《夫妻同欢》的片子放到胶袋里。
志么走到柜内,说他出去一下。红杏“嗯”了一声,去柜下拿新到的片子。不小心,手竟碰到志么的裤档里了。红杏红了脸,赶紧缩了手。志么看着红杏,有点气紧。停了一下,他走了,红杏继续帮忙。
到晚饭时,已经万家灯火了。红杏说要走了,志么却硬留下来吃饭。
屋内,很窄,光很昏。
店外,打工妹阿花打点着。放着缠绵的情歌。
她们两人默默的吃饭。昏黑的灯,压迫着一种气氛。
“喝点东西吧!”志么含情的望着红杏。
“嗯!”红杏害羞的应了一声。
喝了几口,不知怎的,红杏发觉她慢慢的醉了。全身松软,说不出的热。
橙汁也会醉人呀!红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志么把身子挪过来,挨着红杏坐下。他把红杏抱住,说:“我好想你呀!”说着,手便不安份起来在红杏的胸摸起,一直摸下去。红杏躺下了,衣服松开,下身也泄光了。志么越来越紧张,手开始颤,嘴里喃喃:“好想你,好想你。。。。。”
“呀!哎哟。。。哎哟。。。。。”一声惨叫,接着一串痛苦的呻吟。
打工妹阿花听到叫声,嘴里“哼”了一声,便继续干活了。她知道南方的人色,老板特别色,这种呻吟声她听到耳朵都麻了。
第二天,阿红没看见老板,也没见红杏。
听说,老板到广州去,红杏也回校去了。但后来从老板一瘸一瘸的样子和平时言语中得知,老板被奄了。原来不知哪时候,红杏得知酒里下了春药受了欺,就报了此仇。
阿花明显的看到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是一副无奈,有时阿红故意把胸塞到他面前,他的眼好像在逃。证实了这一点,阿花还蛮神气一些日子哩!
可惜,没过几天,阿花就失业了——老板把店门从此的关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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