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我们要去陌生的镇子，看一看从未看过的花，并且相信
花的下面埋有很多春天


一条河边，德兴茶馆仍然做着生意，关于铁匠的笑话仍然沸腾像茶炉里发出的声音
镇子的边缘生长倾倒的栅栏，围住了春天
它的麦和云


一些人迎面走来
他们来自魏晋的山上，也来自底格里斯河，或者红海附近的白色村庄
他们不说话，很多时候无所事事
他们和镇上的人一起生活
在各自的年代，使用同一张天空，以及木椅


月亮升起来，栗子树下，晚餐进行了一半
拿着手杖的忧郁的男人讲起1943年，讲他的飞机变成一只鸟
降落在田园
这个故事的旁边，是妇女
微风一样停下，计算着邮差何时再来；她的绣满花纹的衣裳散发鸦片的香味


到了子时，尖头尖尾的船越过幽暗的水流，泊于镇子中央
女孩拎着一盏灯笼，在青府的花园等了很久
又红又白的花朵
总是开放
每一个埋在花下的寂静的春天，我们的身体总是开放，流下眼泪




清明


一些人
在他们离去之后
我们才真正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