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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三章 我的后大学
一阵风送走所有村庄
诗人住在乱发间

1
我有时候会特意混淆我有关大学时代的梦境。一会是科大,一会又是南大。有时候还混进铁一中时代。本质上,我更喜欢南大些,因为这里有外文系中文系,这两种系总是美女如云。不像 科大,那时候还没文科,女子比例太低,女学究竟们姿色好的不多,就是姿色好的也被压抑得不好了。估计科大要是搞个选美,杨杨和吴柔走走猫步都能进入三甲。所以在梦里,明亮一点的地方和湖水往往是南大,灰暗一点的就是科大。在那里,我彻底结束了生理上的发育。
以后的四年,我就生活在了南大南园的十一舍。朝南再有一栋十二舍,再外面就是南京市中心的大马路了。那时候,南大刚刚开始有转系这样的改革,结果我的舍友里有转自天文系三年级的胡杰,和转自数学系三年级的张桃花。张桃花原名叫张涛华,但大家都叫他张桃花,他也不反感这个称呼。想当然就可以知道,为什么这么叫他,都说他特别有女人缘,走桃花运。
这一年,我终于已经年满十八。从一年级读起,再没有人会以为我是所谓年少神童。这让我心情一阵阵地明媚,也一阵阵地快乐。
刚到南大,我根本不敢自称自己会写诗。因为这里中文系的诗歌大佬是特招生大海。听说,他从苏州赶来南京,就拿他发表过的上百首诗歌一把扔在了中文系系主任的的办公桌上。然后就没用参加高考就混进了南大。那时候南大还有作家班。残疾朦胧诗人车先生总是大摇大摆地走在南大的校园里,身后也总跟着几个热爱诗歌的美女大学生。他们总是翘着二朗腿,坐在南大体育馆校园舞会最明亮的地方,欣赏大家的舞姿寻找着写诗的灵感。最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正是日后在加拿大和我成为过一家人的经济系美女艾米。
那年头,南大校园里就开始流行以大海和他哥们韩东发明的口语诗,那种写诗的感觉就如你随意说话。他们的口号正是会说话就会写诗。第一次看见大海的诗歌,让我非常惊艳。我真的没想到诗歌居然可以写得这么生活化。我真的再也不敢说会自己也会写所谓狗屁先锋诗歌,有着赶超北岛和顾城的文艺理想。
最近,在国内网络上火爆的赵丽华体的口语诗,其实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大海和韩东发扬到了人类最高境界。赵丽华,是什么来头我真不了解,她其实根本就是学了一点大海和韩东的皮毛。小说可以告抄袭,诗歌却不能告模仿。所以,赵丽华出名是钻了一个大空子,她学了别人的手艺,却莫名其妙地震惊了全中国,发动了全国人民的又一个学习写诗的新浪潮。
中国口语诗宗师大海和韩东的百年成果,就被一个小女作协成员就这么轻轻地抹杀了。这是人生中无数不公平竞争的又一典型事例。

2
转到南大以后,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改变就是,终于不再给西安的王凤写信。我觉得她的心早已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飞去了美国。我开始蔑视自己过去的那种暧昧感情。但作为补充,我开始两周一次地给杨杨写。我感谢她的围棋云子和对我的终极友谊。我还发誓以后要还她一副玉做的围棋。在信里,我总是称她为,我最亲爱的合肥小鸟。有时候,我的用词有点色迷迷,因为我会描写我和她跳舞时候的特色感觉。杨杨在科大依然成绩优秀,名列前矛。这让我觉得她在帮我出恶气。我输了,但我的朋友又帮我赢了回来。
虽然,南大大一的学生普遍还比较土,包括文艺化多一些的中文系。这让我和转系老生胡杰和和张桃花以及口语诗宗师大海,显得有点小小的挺鹤立鸡群。几年的大学生涯,总不能白过了。胡杰自称是南大咖啡党党魁。他一看见心仪的女生就会给她写纸条,约人家去金陵饭店喝咖啡。十个女生,总有一两个会因为仰慕南京最高级的酒店金龄饭店而中招。他对我影响最大的名言是,他可以同时爱十个女人,他的爱情可以分成十份,但每一份都是认真的,都是百分百纯度的爱情。胡杰英语也还不错,所以他还喜欢和留学生们混在一起。去河海大学和老外跳舞是他周末的保留节目。后来,他也因此嫁去了美国。
张桃花大家看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的厉害,人生的不平凡。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看见他搂住了一个高大的美女,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下铺。他对我的友好微笑,简直就是给我的下马威。那个美女是外文系系花,校篮球队主力中锋,是张桃花从一个黑人留学生手中果断夺回来的。有一个夜色漆黑的周末,他就搂着那美女在我下铺过夜。
半夜床晃了起来,让我感觉,从科大来到南大,真是从敌占区来到了解放区,满眼全是艳阳天。那夜我一夜没睡,激动得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投对了胎。我还人生第一次手淫,射的时候给我一种惊喜感。半夜,篮球女将要起来小便。张桃花想让她去男厕所,她又怕有男生进来,两人低声商量半天。最后就拿了张桃花的洗脚盆在宿舍里就地解决,尿将了起来。寂静的夜晚里,那种成年女人的尿声真是吭呛有力,一下一下地打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终身也不能忘记那种雨打芭蕉风啸啸的凄凉美感。
第二天,我就开始给戴戴写信,我开始指责他和吴柔的精神恋爱是变态,是违背人性的行为。我用咖啡党老大胡杰的语录教育他,说女人就需要你的暴风骤雨。
我还给杨杨写信。说我再不是处男了。说得她一头雾水,一连来了三封信责问我。

3
反正是这个南大,才让我感觉大学才是真正的人生孵化器,真正值得的人生经历。这里,我可以学习重新做人,会不会写诗,考不考得及格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能够感觉异性、风景、艺术等等人类一切美好的东西,让你以为追求美好才是生活的原动力,而不是考试或者科学。
所以,当杨杨在国庆节来南大看我,我曾试图改变她对我的一贯印象。我把她带到月光下的玄武湖,人生里第一次企图对异性朋友动手动脚。
记忆里,那段往事非常模糊。或者我是一直不愿意直面那天的夜晚。对自己亲人般的朋友下毒手,总是一种令人难堪的经历。我似乎记得,一开始,我顺着月光楼住杨 杨,她到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然后,倒是我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个棋的落点。
前一个夜晚,我已经向咖啡党老大胡杰取了一晚的经。他说他一般是这么试探女人,就是在跳舞的时候,手放得很高,这样在旋转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摸到她的胸。如果她没有躲闪,那就和西门庆在桌下摸潘金莲的脚一样,是一个向你开放的信号。然后,如果你有机会和这女人单独在一起,那可以随意地亲近了。
我想起胡老大的话,一双手放来放去,居然就直接落在了杨 杨 的胸口上。我看杨 杨 一闪,就连忙就说对不起。我说:“想看看你 发育好没有?”
杨 杨 似乎有些生气,说:“你小子一到南大怎么就变坏了?”后来,她就一个人在前面急急地走,我则在后头跟着满头大汗,似乎怎么走也赶不上她的步伐。
我的记忆里关于这个夜晚,其实有还另一本版本。那就是我在湖边的一棵大柳树下,不仅吻了杨 杨 ,还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内的后背,那感觉犹如童年时候在骊山的山溪里遨游。现在,有的时候,我还会想起她那夜里的喘息,和玄武湖水面上的月光一样曲折荡漾。
现在只要记忆和那一个夜晚连接上,尤其是在夜深的时候,我会有特别的孤独感。我还会想去给如今在北京中科院做博导一直做到院士的杨 杨 挂电话,亲口求证下那天到底我都做过什么。我很关心和我和杨杨 初吻的真正下落。我知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去问这样的一个无聊问题,是很变态的。有一次我真的拨通了她家里的电话,结果是扬杨的丈夫接的电话,我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就挂了。我只在照片上见过那男人,知道他和杨杨一样有哈佛的博士学位。以前在中国也是少年班出身,不过是武汉大学。如今他和杨杨 一样,在北京当着学术带头人。
我还知道他会下中国象棋。夺过武汉高校联赛冠军和全国大学生联赛的亚军。他也会下围棋,杨杨说他的围棋水平还不如我,她让他四子,他结婚多年也从来没赢过一盘。

4
虽然,我至今不能背下几个完整的有关唐诗宋词的句子,但却能背大海登在我们南大学生诗歌刊物上的口语诗。例如:“月亮是只小乌龟,月亮爬进我的鞋子,我的鞋子一亮一暗,我的鞋子刚刚上街回来。”还有:“一百米外,是珠江路,和中山大厦,鼓楼的钟响了,我也下课了。我走出北园。我刚上了文学史的课,讲课的是杜老师。他的笔名叫马兰,也写诗歌,最著名的是,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还有一首:“南京,大学,是,一首诗歌。”这被分成了四段,南京和大学也各是一段。早于目前网络上流行的赵氏梨花体十八年,就那么悄悄出现在了中国诗坛。
我也去图书馆研究过博尔赫斯和里尔克的诗歌,总觉得那种诗歌里假里假气的贵族气息,完全没有大海的平民口语诗歌感染人。所以,那时候,我在南大中文系,觉得自己就应该学习一种朴素的民间作风。我在南大四年,除了作业和论文,没再认真写过一件所谓的作品,我觉得我需要忍耐和学习,需要真正地沉没在民间的海面下。
估计,也只有我,现在还收藏着当年南园诗社所有的油印学生诗刊。我甚至把它们带来了加拿大多伦多,我连一本自己爱看的中文书都没带。我觉得那些油印诗歌是我人生中的一盏启明灯,那是我大学时代专门是在大海和他的诗歌徒弟们在南大大门口摆的摊子上每本花五毛钱饭票买的。我可以不花钱,但我愿意花,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对那些南大学生诗人们的五毛钱尊重。
如果那时候就有网络,大海再弄一个所谓的国家一级作家的头衔,或者再变下性。也许,那时候,正宗的源自南大校园的口语诗歌,早就在中华大地上普及了。
在南京大学,我再也没有考试不及格过。中文系真好混。口语诗宗师大海混起来艰难些,因为他直接升入大学,所以英语基础差。老考不及格。作家班的作家们为了顺利毕业,则不参加英语统考,他们自己出卷考日语,是半开卷,大家可以当场公开地抄来抄去,最后除了米西米西之类不会说其他日语也一样过关。
我就这么混着自己的答谢生涯,一点惭愧和浪费青春的感觉都没有。虽然我,觉得我的文学修养,南京大学的四年内,其实真的就没及格过。我觉得文学修养和武侠小说里的高人一样,达到了不用剑只用剑气杀人的时期,就成功了。真正的艺术,是无形的梦境。
很文艺的人或者事,那样都是表面文章。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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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心情随笔 / 小说《多伦多神童》第三章,我的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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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住在乱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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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候会特意混淆我有关大学时代的梦境。一会是科大,一会又是南大。有时候还混进铁一中时代。本质上,我更喜欢南大些,因为这里有外文系中文系,这两种系总是美女如云。不像 科大,那时候还没文科,女子比例太低,女学究竟们姿色好的不多,就是姿色好的也被压抑得不好了。估计科大要是搞个选美,杨杨和吴柔走走猫步都能进入三甲。所以在梦里,明亮一点的地方和湖水往往是南大,灰暗一点的就是科大。在那里,我彻底结束了生理上的发育。
      以后的四年,我就生活在了南大南园的十一舍。朝南再有一栋十二舍,再外面就是南京市中心的大马路了。那时候,南大刚刚开始有转系这样的改革,结果我的舍友里有转自天文系三年级的胡杰,和转自数学系三年级的张桃花。张桃花原名叫张涛华,但大家都叫他张桃花,他也不反感这个称呼。想当然就可以知道,为什么这么叫他,都说他特别有女人缘,走桃花运。
      这一年,我终于已经年满十八。从一年级读起,再没有人会以为我是所谓年少神童。这让我心情一阵阵地明媚,也一阵阵地快乐。
      刚到南大,我根本不敢自称自己会写诗。因为这里中文系的诗歌大佬是特招生大海。听说,他从苏州赶来南京,就拿他发表过的上百首诗歌一把扔在了中文系系主任的的办公桌上。然后就没用参加高考就混进了南大。那时候南大还有作家班。残疾朦胧诗人车先生总是大摇大摆地走在南大的校园里,身后也总跟着几个热爱诗歌的美女大学生。他们总是翘着二朗腿,坐在南大体育馆校园舞会最明亮的地方,欣赏大家的舞姿寻找着写诗的灵感。最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正是日后在加拿大和我成为过一家人的经济系美女艾米。
      那年头,南大校园里就开始流行以大海和他哥们韩东发明的口语诗,那种写诗的感觉就如你随意说话。他们的口号正是会说话就会写诗。第一次看见大海的诗歌,让我非常惊艳。我真的没想到诗歌居然可以写得这么生活化。我真的再也不敢说会自己也会写所谓狗屁先锋诗歌,有着赶超北岛和顾城的文艺理想。
      最近,在国内网络上火爆的赵丽华体的口语诗,其实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大海和韩东发扬到了人类最高境界。赵丽华,是什么来头我真不了解,她其实根本就是学了一点大海和韩东的皮毛。小说可以告抄袭,诗歌却不能告模仿。所以,赵丽华出名是钻了一个大空子,她学了别人的手艺,却莫名其妙地震惊了全中国,发动了全国人民的又一个学习写诗的新浪潮。
      中国口语诗宗师大海和韩东的百年成果,就被一个小女作协成员就这么轻轻地抹杀了。这是人生中无数不公平竞争的又一典型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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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到南大以后,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改变就是,终于不再给西安的王凤写信。我觉得她的心早已和她的男朋友一起飞去了美国。我开始蔑视自己过去的那种暧昧感情。但作为补充,我开始两周一次地给杨杨写。我感谢她的围棋云子和对我的终极友谊。我还发誓以后要还她一副玉做的围棋。在信里,我总是称她为,我最亲爱的合肥小鸟。有时候,我的用词有点色迷迷,因为我会描写我和她跳舞时候的特色感觉。杨杨在科大依然成绩优秀,名列前矛。这让我觉得她在帮我出恶气。我输了,但我的朋友又帮我赢了回来。
      虽然,南大大一的学生普遍还比较土,包括文艺化多一些的中文系。这让我和转系老生胡杰和和张桃花以及口语诗宗师大海,显得有点小小的挺鹤立鸡群。几年的大学生涯,总不能白过了。胡杰自称是南大咖啡党党魁。他一看见心仪的女生就会给她写纸条,约人家去金陵饭店喝咖啡。十个女生,总有一两个会因为仰慕南京最高级的酒店金龄饭店而中招。他对我影响最大的名言是,他可以同时爱十个女人,他的爱情可以分成十份,但每一份都是认真的,都是百分百纯度的爱情。胡杰英语也还不错,所以他还喜欢和留学生们混在一起。去河海大学和老外跳舞是他周末的保留节目。后来,他也因此嫁去了美国。
      张桃花大家看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的厉害,人生的不平凡。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看见他搂住了一个高大的美女,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下铺。他对我的友好微笑,简直就是给我的下马威。那个美女是外文系系花,校篮球队主力中锋,是张桃花从一个黑人留学生手中果断夺回来的。有一个夜色漆黑的周末,他就搂着那美女在我下铺过夜。
      半夜床晃了起来,让我感觉,从科大来到南大,真是从敌占区来到了解放区,满眼全是艳阳天。那夜我一夜没睡,激动得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投对了胎。我还人生第一次手淫,射的时候给我一种惊喜感。半夜,篮球女将要起来小便。张桃花想让她去男厕所,她又怕有男生进来,两人低声商量半天。最后就拿了张桃花的洗脚盆在宿舍里就地解决,尿将了起来。寂静的夜晚里,那种成年女人的尿声真是吭呛有力,一下一下地打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终身也不能忘记那种雨打芭蕉风啸啸的凄凉美感。
      第二天,我就开始给戴戴写信,我开始指责他和吴柔的精神恋爱是变态,是违背人性的行为。我用咖啡党老大胡杰的语录教育他,说女人就需要你的暴风骤雨。
      我还给杨杨写信。说我再不是处男了。说得她一头雾水,一连来了三封信责问我。

      3
      反正是这个南大,才让我感觉大学才是真正的人生孵化器,真正值得的人生经历。这里,我可以学习重新做人,会不会写诗,考不考得及格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能够感觉异性、风景、艺术等等人类一切美好的东西,让你以为追求美好才是生活的原动力,而不是考试或者科学。
      所以,当杨杨在国庆节来南大看我,我曾试图改变她对我的一贯印象。我把她带到月光下的玄武湖,人生里第一次企图对异性朋友动手动脚。
      记忆里,那段往事非常模糊。或者我是一直不愿意直面那天的夜晚。对自己亲人般的朋友下毒手,总是一种令人难堪的经历。我似乎记得,一开始,我顺着月光楼住杨 杨,她到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然后,倒是我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个棋的落点。
      前一个夜晚,我已经向咖啡党老大胡杰取了一晚的经。他说他一般是这么试探女人,就是在跳舞的时候,手放得很高,这样在旋转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摸到她的胸。如果她没有躲闪,那就和西门庆在桌下摸潘金莲的脚一样,是一个向你开放的信号。然后,如果你有机会和这女人单独在一起,那可以随意地亲近了。
      我想起胡老大的话,一双手放来放去,居然就直接落在了杨 杨 的胸口上。我看杨 杨 一闪,就连忙就说对不起。我说:“想看看你 发育好没有?”
      杨 杨 似乎有些生气,说:“你小子一到南大怎么就变坏了?”后来,她就一个人在前面急急地走,我则在后头跟着满头大汗,似乎怎么走也赶不上她的步伐。
      我的记忆里关于这个夜晚,其实有还另一本版本。那就是我在湖边的一棵大柳树下,不仅吻了杨 杨 ,还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内的后背,那感觉犹如童年时候在骊山的山溪里遨游。现在,有的时候,我还会想起她那夜里的喘息,和玄武湖水面上的月光一样曲折荡漾。
      现在只要记忆和那一个夜晚连接上,尤其是在夜深的时候,我会有特别的孤独感。我还会想去给如今在北京中科院做博导一直做到院士的杨 杨 挂电话,亲口求证下那天到底我都做过什么。我很关心和我和杨杨 初吻的真正下落。我知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去问这样的一个无聊问题,是很变态的。有一次我真的拨通了她家里的电话,结果是扬杨的丈夫接的电话,我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就挂了。我只在照片上见过那男人,知道他和杨杨一样有哈佛的博士学位。以前在中国也是少年班出身,不过是武汉大学。如今他和杨杨 一样,在北京当着学术带头人。
      我还知道他会下中国象棋。夺过武汉高校联赛冠军和全国大学生联赛的亚军。他也会下围棋,杨杨说他的围棋水平还不如我,她让他四子,他结婚多年也从来没赢过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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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至今不能背下几个完整的有关唐诗宋词的句子,但却能背大海登在我们南大学生诗歌刊物上的口语诗。例如:“月亮是只小乌龟,月亮爬进我的鞋子,我的鞋子一亮一暗,我的鞋子刚刚上街回来。”还有:“一百米外,是珠江路,和中山大厦,鼓楼的钟响了,我也下课了。我走出北园。我刚上了文学史的课,讲课的是杜老师。他的笔名叫马兰,也写诗歌,最著名的是,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还有一首:“南京,大学,是,一首诗歌。”这被分成了四段,南京和大学也各是一段。早于目前网络上流行的赵氏梨花体十八年,就那么悄悄出现在了中国诗坛。
      我也去图书馆研究过博尔赫斯和里尔克的诗歌,总觉得那种诗歌里假里假气的贵族气息,完全没有大海的平民口语诗歌感染人。所以,那时候,我在南大中文系,觉得自己就应该学习一种朴素的民间作风。我在南大四年,除了作业和论文,没再认真写过一件所谓的作品,我觉得我需要忍耐和学习,需要真正地沉没在民间的海面下。
      估计,也只有我,现在还收藏着当年南园诗社所有的油印学生诗刊。我甚至把它们带来了加拿大多伦多,我连一本自己爱看的中文书都没带。我觉得那些油印诗歌是我人生中的一盏启明灯,那是我大学时代专门是在大海和他的诗歌徒弟们在南大大门口摆的摊子上每本花五毛钱饭票买的。我可以不花钱,但我愿意花,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对那些南大学生诗人们的五毛钱尊重。
      如果那时候就有网络,大海再弄一个所谓的国家一级作家的头衔,或者再变下性。也许,那时候,正宗的源自南大校园的口语诗歌,早就在中华大地上普及了。
      在南京大学,我再也没有考试不及格过。中文系真好混。口语诗宗师大海混起来艰难些,因为他直接升入大学,所以英语基础差。老考不及格。作家班的作家们为了顺利毕业,则不参加英语统考,他们自己出卷考日语,是半开卷,大家可以当场公开地抄来抄去,最后除了米西米西之类不会说其他日语也一样过关。
      我就这么混着自己的答谢生涯,一点惭愧和浪费青春的感觉都没有。虽然我,觉得我的文学修养,南京大学的四年内,其实真的就没及格过。我觉得文学修养和武侠小说里的高人一样,达到了不用剑只用剑气杀人的时期,就成功了。真正的艺术,是无形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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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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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杨杨来看我,我只想诱骗她去风景宜人的玄武湖,以制造浪漫气息,好献出我的初吻。后来,我总在信里写,更应该的是,和她大摇大摆地在南大的学生舞会上跳舞。以前,我和她在科大,总是偷偷摸摸地去跳舞,好像跳舞是偷情一样。以后,杨杨 还来过南大两次,我也连一次回科大的勇气都没有。
      南大大二开始,我真心地迷上了跳舞,每周两次,周末一次,在北园的体育馆,周三一次,则是在南园的大学生俱乐部。前一个阶段,我没有固定的舞伴。我看见了美女,就冲过去,把手一张,好像她上辈子就欠了我一支舞。
      那时候,南大著名的大学校花,外文系的刘兵有时候也会出现在舞会上,等着和她跳舞的同学总是要排成队。我觉得刘兵跳舞的姿势特别优雅,她微微把下巴翘起,那样子似乎全南京都是她的裙下之臣。我有一段时间特别单恋她。一看见她在舞会出现,我都会呆坐在椅子上好一阵,不再跳任何一个舞,只看她和别人跳。
      后来,我有了同样是外文系的舞伴袁星,我靠给她算命,算出她喜欢过一个有妇之夫而得到她的友谊,其实这是我蒙的,我也并不是总有预感。我总感觉这个皮肤黝黑,胸大腰细的女孩,会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袁星也算是半个舞会皇后。她跳舞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她就是全天下身材最好的女人,也最性感。请她跳舞的男生,也总是络绎不绝。她厌倦的时候,就只和我跳。她最喜欢跳快三,她喜欢那种倒在男人怀中的旋转感,那种裙子飞扬。多年后,我还发现她的MSN签名,还在使用飞扬的裙角这样的东西,说明她对舞场的怀旧。
      和袁星跳舞的感觉,和杨 杨 完全不同。在给杨 杨的信里,我这么描写袁星,说和她跳舞的时候好像是我自己是一个朴素的奴隶,要爬上无尽的黄山之巅。我真是一个没落的南大舞棍了。也许。我更怀念和杨杨一起跳舞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一片围绕着云雀扭动的小雨或者小云。和杨杨 跳舞,我真的会立刻想起徐志摩告别英国的有关云彩的诗歌。和袁星跳,就只觉得自己是一首大海写的口语诗,实在,痛快,一句话,非要被分成好几段。
      有时候,袁星在我怀里,会和她的同学,我的暗恋对象校花刘兵打招呼。一看见刘兵,我的舞步就会混乱。会被袁星责怪,说我在侵犯她的漂亮皮鞋。

      6
      南大咖啡党老大胡杰有段时间和看守学校网球场的刘老师拉上了关系。他居然成了刘老师的干儿子。结果,我们得以成立了南大学生网球俱乐部。具体就是可以每天免费在那网球场里打四个小时球。
      胡杰当然是想把这俱乐部发扬成一个高于咖啡党的境界的泡妞俱乐部。美女们要是同意和他约会,或者陪他跳可以被他在旋转时候触摸胸部的舞,他就可以真诚地汗流夹背地陪她们猛打网球。他不喜欢的女生,就叫我陪打。张桃花则是真正地热爱打网球。他打网球的时候特别认真,计较,就是他的篮球明星女友他也是寸土不让,每球必争。
      除了跳舞,我也喜欢上了打网球。那块网球场就在南大留学生宿舍的旁边。每次和胸大腿长的金发女留学生赛球,我就会特别兴奋,超水平发挥。我劈杀她们的时候,会有特别的快感。觉得是在长我们中国男人的志气,所以记忆中,在南大时期,我似乎从没有输过女留学生,那怕是来自美国的黑妞。
      有的时候,太热了,我还会光着上身打球。以前,我和我的中文系同学,也就是在女生八舍后面的马路上踢球射门时候,我会喜欢大伙一起光光上身,露一露半大的胸肌。我脱的时候,也会有劈杀女留学生时候的那种快感,有几次,被住在八舍的舞伴袁星看见了,她就会大笑,喊她的舍友们在窗口围观,还会给下面倒洗脚水,会说我们中文系和写“千悔录”的卢梭一样有暴露癖。
      袁星这样的美女,是不可能在感情上出现空档的。那时,袁星正和一个社会上的人谈恋爱。那哥们外号叫老虎,也是前南大人。他是被南大开除的,因为打架。他不会跳舞,怎么也学不会。所以他害怕跳舞,说让他跳舞给他要在八舍上吊的感觉。老虎看我成为袁星的法定舞伴也毫不吃醋。也许是我带袁星旋转的时候手放在了该放的位置上。老虎还带我练拳击。说学校里谁欺负我了尽管告诉他。说遇到危急时刻就高叫“老虎”就能吓退敌人。有一次,练拳中,他一记直拳轰在我过去受伤的眼睛上,居然让我轰然倒地,昏了过去。和正式拳击里被击倒的场面一样。
      昏迷中,我看见自己坐在玉米地里,满地都是盛开的黄色凤凰花。骊山还一动一动地向前奔跑,那节奏,类似张桃花和女友在我床上过夜。我还听见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黄翔,你小子怎么还没长大成人了。长大,就是让你活在昏迷里。
      醒过来后,我灰溜溜地回去宿舍。我呆滞了很久后决定给杨杨写信,这时期,我已经一个月给她才写一封,而且都不长。我说,在这里,我真的变了,我喜欢上了跳舞,打网球,还练拳,我不再写诗歌,下围棋。我觉得生活就是一种梦想或者是梦境。黑黑白白的。我要在生活里,把那盘看不见的围棋下完。
      写完给杨杨的信,接着,我还给校花刘兵写了一封情书,里面写,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欣赏她,远离她。当然,这是一封永远不会寄到的情书,因为写完了我就马上点火把它烧了。我喜欢看这信被火烧的样子。
      情书慢慢地扭动着化为了灰烬。我觉得我的南大岁月,最美好的部分,就类似这封情书,所有的情感,被精心掩埋后,都是一种激动的黑人舞蹈,和诗歌。

      7
      那年头,大佬老虎的口头禅是:“像 男人一样去说话和战斗”,居然和前电视台大嘴主持人的书名有些巧合了。如果让那两人一定要找出谁拥有这句话的专利,估计老虎肯定会选择是用拳击,大嘴则估计会选择用解说。
      有一次,在学校门口遇见老虎,他匆忙而过,叫我去学校操场等他。我赶到操场,原来他是在那里和人打群架。他是为了一个地质系女生出头。因为同班的一个男生硬追她,还骚扰到了她的家人。我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操场上十几条汉子一片混战,也分不清敌我。我就听见老虎在吆喝和咆哮,高喊着打这个打那个的。
      我的左眼猛然间开始一阵巨痛,好像夜色也能击中了它。理智里,我太怕这样的场面了。然后,一个人奔我跑过来,老虎则追过来。我就听见老虎在喊:“黄翔你抱住他!”我张开了双臂,软软的,那样子稚鸟张开翅膀和盲人呼唤亲人。这个时刻,如果实地检测我的勇气指数,那一定是负值。我知道,玉米地事件后,人生已经完全把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懦弱胆小的人。我甚至还会晕血。那个逃跑的男生像风一样刮过我,他轻轻一带,我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事后,参加打架的几个男生,都受了处分。我只是被老师找去询问了一番。辅导员老师最后告诫我要远离老虎。说这个人很坏,早晚要被关进去。
      那以后,我开始躲着老虎。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去和袁星跳舞。其实我倒不是怕他带坏我,让我受处分或者被开除。我的内心中,其实还是对一些有暴力倾向的人和事情有着极大的恐惧心理。我觉得自己很丢人,不像个血性男人,起码没有那种和男人一样去战斗的勇气,不能出现在那种暴力的场合,不然我的人生信心会彻底垮掉。
      直到有一天还是袁星来宿舍找我,说要我去和她到南师大跳舞。跳完舞,我和她在街角喝辣油馄饨。接着,她告诉我,她和老虎分手了。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没有什么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彼此厌倦了。”
      对一个还没有尝过爱情滋味的男人说厌倦了爱情,真是一种极大的刺激。我有好一阵望着面前的黑美人袁星,觉得自己很自卑。
      喝完馄饨,骑着车子带她回南大。在拐弯的时候,袁星会搂住我的。虽然,她已经和老虎分手,但我总觉得她还是老虎的女人,起码他们一定睡过好多次了。所以,她的手在我的腰上,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奇怪的冷漠,那种冷漠不让我胡思乱想。和跳舞时候,我们手拉手的感觉不同,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冷漠。
      我还想起,有时候,老虎会对大家说他和袁星的性事。他总是说,袁星在床上,和在校园里,根本是两回事,两个女人。眼下,这个看上去会是两回事的女人的手,有时候会搂住我的腰,像 男女朋友那样,那种感觉,让我真的十分不安。
      老虎和袁星分手后,去了澳大利亚。在澳州,一天,他饿得走投无路,路过了一家黑拳馆,结果跳上擂台,三拳两脚就打倒了对方。好一段时间,他居然在海外,就以打黑拳谋生。
      再后来的消息是,他加入了当地的华人黑帮,在一次所谓的像他自己所说的像男人一样战斗的时候,被抓进了澳大利亚的洋大牢。

      8
      至今,我依然无法回忆出,谁才是第一个爱过我的女人。如果一定要说第一个,那我只记得第一个和我上过床的女人。这是普通男女的共同特性。就是在梦境中,我也会分得清清楚楚。第一个就是第一个。我依然记得,宽银幕电影般记得,那女人的脸,在那个时刻,宛如被缩小的天边彩霞。她的嘴,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呼出着热。其实,这年头,谁能说清爱情到底是什么?是荷尔蒙还是思想升华?
      总之,爱和不爱,其实都会让我不安。
      那种不安,就类似袁星在舞会之外搂住我的腰,一种冷和热交杂的关怀和停留。这样的爱与不爱,肯定是不安的结果。这是一种定理,模模糊糊的定理。
      现在,不知道为啥,我只喜欢看起来有沧桑感的女人。我的最后一个女人,虽然是金发美女,只有二十五岁,其实,在她卸下化妆以后,你去仔细看她的脸,你就会发现那种我所喜欢的沧桑。以前,这样味道的女人,只会让我尊重。
      大学时期,我只喜欢那种样子清纯的女孩。那种喜欢还挺偏执。那段时间,我就迷恋校花刘兵的样子或者和她形似的女生。因为那样子百分之百符合我的梦境。杨杨和袁星,我总觉得她们没能一下子完全占据我青春期驿动的心,就是因为她们的外表给我的感觉太亲切。我总觉得,她们俩长得一个像我亲姐姐,一个像我亲妹妹。
      有的时候,在梦里,我也会梦见她俩,甚至和她们会有亲热行为。醒后,我就会有强烈的羞愧感。觉得自己是在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我甚至故意抹杀自己记忆里关于自己初吻的往事或者在记忆中以其他故事代替。
      说实话,我真的吻过杨杨,而且百分之百是我和她的初吻。但可能就没摸过她。就是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让我非常不安。也许,在黑暗的玄武湖边吻上杨杨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时候,我对自己说,那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好奇,一种成长中的烦恼。有时候,我又会对自己说,其实那就是爱情,那种爱情是对人生的一种解脱。
      除开和杨杨的接吻,我另一次和女性的亲密接触,或者说我第一个摸的女人,居然是个陌生人。那还是在我在南京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在回西安的火车上的往事。不过事后回忆,这似乎只是一个梦而已。
      那个女人长得挺风骚,在车上,一开始就和我聊得很投机。我只知道她的丈夫在北京工作,她有一个孩子三岁。她没上过大学,是一个百货公司售货员。夜深以后,她就倒在我的肩上睡觉。还把大衣一起盖在我们俩身上。朦胧中,是她先摸了我,她把手放在我最腰上。她就轻轻地抓住那里的皮带。
      那天车厢里的灯特别黑。然后,我就沿着大衣,把手也伸进了她的毛衣,一直也摸到她的腰间。我半梦半醒着,摸着她的后背的时候,觉得自己太大胆了太勇敢了。我开始觉得也许人生远离了那折磨人的爱情,感觉才会刺激自由和快乐。车晃来晃去,最后,她靠着我睡着了。而我的灵魂则一泻千里。我的眼睛里还含着泪花,觉得那火车正在把我带向无穷无尽的真正的远方。然后我就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的手放的好好的。那似乎只是一个真实的梦。
      任何往事都未必真实,任何故事,也都可能是我一些混在记忆的火车中的葵花般的白日梦而已。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神,太神啦~
        • 又和你的往事重复了?
          • 不可能,俺18岁已在北京啦
            • 神童读研拉~~
              • 你这个不是小说是自传吧?
                • 第一人称就是自传?俺最近几个长篇都是第一人称,就是要写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以前有两个长篇都是用第三人称,现在觉得第一人称真实感强些~~唯一就是还不敢用第一人称写女人,纯爷就是纯爷~~
                  • 春苗里那个去南京上大学的少年不是你吗?
                    • 另有小说《南京我的夜生活》里面有我的影子,我坏孩子拉~~
                      • 你是不老实,不过倒是坦白从宽一类的。。
                        • 这次两个小说一起出版,一个主人公叫老鱼,有俺的影子,这一个是流氓神童黄翔,,编辑说现在在二校,,或者是永久校对中~~
                          • 恭喜啊,应该很快的
                            • 南京我的夜生活历经十几个出版社,九个年头了,订货都订了几次了,还配过五十张漫画。因为黄~~,现在下集都出了两年了,,,如今删了很多性描写,于是没看头了,,,
                              • 可以把删节部分放上来
                                • 自己也没留,反正就是那些框框框贝,唯一我写艺术点,入港的时候,我会这么写..
                                  软弱的鱼在岩石边蹭着鳞,端详着贝壳里的珍珠这类的酸话。。。。
                      • 男人不怀女人不艾嘛!...
                        • 用一句小说里的话,爱与不爱都让我不安,,,
                    • 你介个也知道?
                      • 那个马尾巴的动能的诗里面有啊,我印象深
    • 3、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9
      张桃花是在他中文系大三那年,因为留他的篮球女友在宿舍过夜,被人举报到系里,受的留校察看处分。他一开始怀疑是胡杰举报的,后来又怀疑是同宿舍的另一个同学。他就是没怀疑我,因为他觉得我人特憨厚老实。他女朋友也一直对我不错。还老把班里的美女介绍给我认识。谁举报张桃花的,这一直是我们宿舍的一个谜,至今没有准确答案。
      在这里,我不得不向大家解开这个谜。那个卑鄙的举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下。其实,我早已经习惯了他们俩有时候会在下面过夜。我一点也不嫉妒他们。我也挺喜欢看见篮球美女,她的笑很甜,对我也很友善。说起我能认识袁星,还是她的介绍。有段时间,我还对篮球美女和张桃花在我下铺的时候,晃动床的声音很着迷。我喜欢感觉篮球美女很快乐,感觉她快乐了,我也就会立刻睡得很香。
      我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去出卖这对情。现在大学生都在外面租房子,那时候可没这条件。也许,大家会把我当告密者归结于人性之恶。反正,人之初,性本善或者性本恶之争到现在不是一直也没有过最后的结果。
      现在回忆起来,我出卖他们的唯一理由,可能就是我在和辅导员聊天的时候,我进入了人性恶的境地。那个辅导员也是中文系毕业。他自己喜欢写话剧,然后组织我们去演。
      那年,我在他的新剧里,演了一个男三号。最主要的情节就是,他能为自己的女朋友去卖血,还用啤酒瓶砸人。最后则被学校开除了,流浪在街头,很有点老虎故事的感觉。这个角色其实我挺不合适,我和老虎那类人实际上完全是两种人。
      第一次在大学礼堂的公演很成功。闭幕掌声长达十分钟。后来,辅导员请我们吃饭,最后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我梦游般地向他说了张桃花的事情。我的本意本来是想对他说,很多生活的细节都挺美好挺秘密,也挺刺激,我感谢我能生活和歇息在南京大学中文系。我的本意真的不是想出卖张桃花。我开口的时候,也真的没考虑到这后果的严重性。我总觉得南大够开放了。我们能写话剧的辅导员也应该够开放,再说他也需要生活的素材。只是没想到的是,我们辅导员居然也喜欢过篮球美女,据说还给她写过情书。所以,他是恨透了好运的张桃花。
      张桃花差点就被学校开除。后来两人都背了了处分。他的女朋友则被开除出校篮球队。学校还在大门口正式张贴了他俩的艳事。一时刻,观众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处理他的前一天,学校来了不少领导,一个个严肃地站在了张桃花的床前。其中一个还张开鼻翼嗅了半天,似乎想闻出张桃花的床上的那种事后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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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我的记忆怎么出现混乱,骨子里,我还是挺怀念那个时期的南京和我的后大学时代。即使,在合肥,我也仅仅是对那个或许无意中造成我小小心灵创伤的少年班有少许怨言。那个时代,社会上还不流行大款,人们的情感朴素得让人尊敬和怀念。出国后,我回二次中国,包括其中那次在西安的一年多。那一年,我以为我真的就要海归了。每次回去,看见中国,就像回到南大的感觉,我都会有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样,让自己心痛。
      我觉得诗歌能在那个时期流行,南大作家班的残疾朦胧诗人车先生能有美女跟班,大海能成为后来出了不少著名作家的南大中文系的那时代的偶像人物和精神领袖,原因就是,那个时期的人们,心灵中还有着诗歌般的美好梦想,在这个大地上还没有被金钱最后打败。
      不能否认,那个时候,因为改革开放,我们知道了原来美帝国主义的物质生活是那么优越,这成为新一代部分知识精英新的人生目标,那就是出国去!出国去!
      还记得几乎每一个科大少年班的神童的理想就是这么类似,毫无创意。那就是在哈佛或者斯坦福等等美国名校完成博士论文,就是一个成功的神童。极少的应该还想自己会回到中国,在自己的故乡成为科学大师。但我知道杨杨就一直那么想,她说她一定要活在中国,死在中国。后来她真的也把自己和自己的象棋冠军先生带了回来,实现了她少年时代在科大时候的就定义的人生归宿。
      对美国或者其他发达国家,我个人在大学时期的感情也是极其复杂的。所以,当我最后真的定居在了加拿大寒冷的多伦多,并且慢慢熟悉和习惯了这里的所有生活后,我还是抱着这种复杂心境。我总觉得我个人的人生经历里,有着太多梦境般的过程。我会否定后又肯定自己。我用梦中的双手洗自己现实中的脸。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甘心情愿要生活在梦里的人。有时候,我非常清醒,也非常现实。我个人以为,虽然在国外,我也会在梦醒后,突然冲到电脑前,去查阅自己的银行户头。但我觉得,就是那个时期,在南大中文系,在大海的口语诗歌的终极影响下,我这一生,终于不会被金钱彻底打败。在金钱面前,我是一个梦幻般的英雄人物。
      我可以忍受我写的小说没落在大街小巷,无人过问。但真的不能忍受,我会屈服在那狗屁金钱面前。认识大海后,我不写诗歌,不当诗人,不是因为金钱。我或许是一个来去在现实和梦境的人。在梦里,我可以允许自己是诗人。我总以为自己的生活和小说更多的只属于梦境,我自己则是梦境和人类沟通的最后几个使者之一。
      你可以不读我的小说,但你不可以,不让我亲手就这么打开大家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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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在大学时期的女友到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而且四年里也没换过,就像他的诗歌风格一样固执。所以说,他写诗,就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女人。那个时期,老会有社会上的流浪诗人流串到南大的中文系来。因为口语诗人的创始人大海就在这里出没。那些诗人中的大部分和大海完全不同。其中很少有人能完全得到我的任何尊重。你总可以在这些词汇里找一个放在他们身上,这些词汇是:笨蛋、流氓、失业者、骗子、性病患者、精神病、空想主义者等等。我在科大少年班时候认识的那个喜欢找钥匙的朦胧诗人,他一个人就可以选中这几乎所有的词汇。
      所以,大海经常教育我们,诗人和诗歌是两回事情,艺术和艺术家也是两回事情。进了中文系,我却不再想成为神奇诗人的原因有很多种。例如,我自己觉得我怎么写也不会超越发明口语诗歌的同学大海。还有就是我不想被别人骂我,我总觉得一个普通人说你是一个诗人,其实就是在骂你,是一个社会怪胎。当过神童以后,成为怪胎的可能性就已经很大了。
      当时,南大还有一个更加民间更加天才的诗人陈上,他的才华也是闻所未闻。在口语诗人大海出现之前,陈上一直被认为是中文系第一才子。他也真的很天才,以至于让全中文系第一美女大旗仰慕到,愿意和衣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而互不侵犯。大旗之所以被大家称为大旗,是因为她不仅貌美,还有着魔鬼般的模特身材。准确地讲,在那床上,如果她的头和陈上的头并列着,那陈上的脚就应该只和大旗的脚腕并列着。大旗真的就是中文系美女的一面真正的能迎风招展的大旗。中文系男女们,也就是因为这样才真心地呼唤她为我们人生中永远的美女大旗。
      诗歌在中国没落后,陈上的个人魅力也慢慢降至他的人生低点。他写诗的日子也时断时续。不过,这几年,陈上又开始了疯狂的诗歌写作。在我第而次回国途中,我在上海和陈上在金贸大厦喝咖啡。他在那里有一个美丽诗歌粉丝,是咖啡部的部长。陈上因为写诗还在网上有了一个陈上守望者俱乐部。类似歌星的歌迷会。咖啡部部长是发起人之一。
      所以,陈上告诉我,我们在这里能喝到中国最好的咖啡。因为部长会亲自为我们调制咖啡,还因为那里面会掺入了对陈上和诗歌的崇拜。所以喝起来,还真的让我感觉就是不一般。我很好奇,在上海,而且在金贸,居然还有美女会喜欢诗歌,而且是喜欢陈上这种完全民间,毫不功利的诗歌。
      毕业多年,和陈上和他的诗歌在一起,我有一种紧张的感觉。我们还谈起了如今的大海,他现在在苏州国土局当局长助理。据说,有的时候,大海会在会议间隙,给女同事读诗。用他从前在中文系领导文学青年们一起前进的平淡语气。
      当说起我在爱情上的往事,和爱情上的失败。陈上的结论是我因为被诗歌抛弃了。我说,我从大学的时候,看见了大海还有你陈上,我就没想写诗歌了,谈何被抛弃呢?
      陈上有这么一个句子,他说人为何悲伤是因为月亮生的。他的诗歌和大海的完全不同,在大学时候就各立了两个山头。两人一人主编一本学生诗刊。但不得不说,学生们更崇拜大海的诗歌些。因为他的口语化让人觉得诗歌真的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看,日后,赵丽华仅仅偷学了大海几招,就放倒了全中国。口语诗的成功其实是有着那种必然的原因的。
      陈上的诗歌,则更加纯净和抽象些。他受艾略特和里尔克的影响最大。也被粉丝们称为中国的里尔克。这年头,不少女人号称知性女人。虽然中文系毕业,但我却真的不明白这知性两字的准确定义,是不是就是知识加性感的意思。反正我知道喜欢陈上的诗歌的女人都是挺知性。当年,那种诗歌就能放倒全中文系的第一美女大旗,也说明那种诗歌的特别威力。当然,大家至今,对他们俩人在床上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还是半信半疑。
      我对陈上的结论是,生活抛弃了诗人。但梦境收留了他们。既然我相信梦境,所以我就不能全部把诗歌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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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大中文系四年的风风雨雨,现在看起来,是我人生中是一班极快的地铁。我做了几个梦,交了几个朋友,跳了几场舞,下完几盘围棋,看了几本书,就到终点站了。
      不过至今我引以为豪的,就是,不管怎样,虽然我在火车的梦境中上摸过陌生女人的后背,我在张桃花我下铺做爱的时候,在他上铺心潮澎湃。我还强吻过自己亲妹妹般的好友杨杨,我和外文系美女袁星在外面跳舞时候,关线暗淡之后,也曾经贴得很紧。但这几乎就是我那四年里面所有的浪漫往事了。
      我怀念那个年代纯洁的我。
      当然,这和那个年代社会还不算开放有关。总之,我基本是单纯的,在我前后一共六年的大学生涯。
      我刚认识张桃花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童男。胡杰虽然领导过南大咖啡党和网球党,但他的第一次性经验也只是在我中文大四的时候。他真正进入女人的那个夜晚,他非常激动。回来后,一直在宿舍里来回跺步,并发表对性生活新认识的演讲。他说自己对自己很失望,因为他进入了一个女人,还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说,要有爱情,才会让性完美。我则觉得,这样花心的一个男人,有这么一个结论,也挺后现代。
      我在文学和艺术里,其实也能像 胡杰一样进入女人。我靠梦境。但我总在愿意等待,觉得自己真正进入女人的时候还没有真正来到。
      科大戴戴的精神恋,在他毕业那年走到尾声。吴柔遇到了一个对精神恋持嘲笑态度的男人。那人第一次和她去看电影就动手动脚,第二次约会就脱光了她的衣服。他还和她在游泳池里做爱。虽然,这哥们也是科大的优秀学生,当时已经是博士。状元吴柔后来跟这男人,先去了日本,再去了美国,最后定居在香港。结婚多年后,有一次,她在中学同学录上看见戴戴在美国的电话,就拨了过去,说她人生中其实最喜欢的还是那种冥冥之中的精神之恋。
      人总是徘徊在自己有的和没有的东西里。进入或者不进入,和爱情一样,看来都会让人不安。就像我的一个朋友,她从不用做爱这词,她说她喜欢用性交。
      反正,在大学的梦境里,我曾愿意那个时刻会如期来到,无论是做爱还是性交。那时刻,我会彻底忘记我的玉米地往事,杨杨 和袁星都会因为我去这么征服一个女人而感到欣慰。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没关系。在性面前,我不在乎爱情。同样,在爱情面前,我也不在乎性。
      我还要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你们,就是昨天,我还又给大学的梦中情人刘兵写过一封情书,我在上面写着,我为你而写作梦境,因为我和你只能在那梦境中,才能回到昔日故乡。同样,写完后,我还是烧了它。
      我痛恨自己这二十年如一日的变态单恋。
      痛恨之余,我对生活和爱情是一个态度,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相信命运,但我相信人生。我们全都是人生里的月光,陈上说月亮生了我们,我说,是月光,照亮了我们,让我们的梦境,成为真实的明亮。
      而且,诗歌中,我个人其实就一直以为,只有叙事的部分,才算是真正的诗歌。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