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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随笔系列之 玫瑰的刺与棉里针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最近有空儿,偶读李敖与钱钟书的一些书,看两个“大家”洋洋撒撒,忍不住自己也乱感慨几句。

说来李敖,钱钟书两人虽然年龄有差距,背景也悬殊,但仍有不少相通之处。一,两人都是翻故纸堆的。二,两人都精于考证与批判。三,两人文风都颇以讽喻见长。然而,通篇读下来,感觉却是很背道而驰。李的大作,锋芒毕露,毫不吝惜墨水和热情的称赞自己,比如“不用给现在青年推荐其他榜样”啦,“如果要找我佩服的人,我就照镜子”啦,“举凡能如何如何之人,只有李敖”啦,不胜枚举。钱的文章,则温文的很,斯文的很,偶而小小讽刺,无伤大雅,但依旧一针见血。

论到影响,也许不少人心中李大于钱。毕竟李著作甚众,8卦政治花边事件也多,外加诺贝尔的光环,名气似乎大的很。说到钱,不知道除“围城”外,还都读过他的什么作品(估计还有不少人“围城”也光是看了连续剧吧)。李象是个披金挂玉,双手双刃的剑客,钱则更象古龙老爱卖弄的“手中无环,心中也无环”的看上去平平凡凡,细品却剑气十足的人物。

拨开现象再看本质,虽然钱某没和什么名女人结婚,也没有众多女友,没坐过牢,没选过总统,但高人毕竟是高人。比比外衣下面的体格,就能看到差距。说到翻故纸堆,李敖虽然也读古书,但大多涉猎更思想性,更政治性,或者说更时效性的东西。钱则饱览各种文学作品,古今中外,引经据典中挥洒自若。虽然都是以证评事,但一是辨事情真伪,谁说谎谁不诚;一是评文学造诣,翻译文风乃至更深层。于是,考证固然都是考证,一个看表一个看骨,功力自然有个“观观气象”和“切切脉息”的分别。再说讽喻,李敖作品有如他的话风,可以有TMD,TNND或者用生理词汇来描述;钱的作品则以委婉见长。就好象一个人在骂架,满嘴脏字说的口沫四溅,可以让骂者过瘾,被骂者红脸;而另一个则颇有“骂人不带脏字”的书生样,不光达到了前两者的效果,外带让听众也不紧莞尔,也许可算一箭三雕吧。

李敖好夸自己是个做研究的料子,见解之独特,眼光之精深无人能出其右,但我窃以为“比较出真知”,比比李钱,自然能看出些什么。李敖发过高论:“爱情是让人幸福愉快的,不该让人痛苦。如果是让人痛苦,就完全错了,是违背了事物的本意。但举凡时下的小说,文学,诗歌,电影,无一不是爱的涕泪交流,死去活来,完完全全是错的。(我声明,我没李钱两位的治学之精,这不是李敖的原话,我只描述个意思,懒的再去翻书,估计也没人追到网上来搞我篡改吧)”再读钱的“诗歌可以怨”,则更精确的阐明了李所唾弃的文学悲情爱情是很reasonable的,是事出有因的。正所谓“不平则鸣”,不“平”既可以是喜也可以是悲。而喜是一种忍不住的发散,悲则是排谴不开的郁结。喜悦的情绪,澎湃的激情可能正象个光滑的球体,任你怎么拦也拦不住,它还是会滚了过去。而忧伤,悲痛和不得志则更象个多面体,更象哽喉的鱼骨,滞留徘徊,任你怎么挥衣袖也是挥不去的(不然就不会“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吧)。那么喜之过后,热情都发散的没了影儿,驱动如飞的笔记下这种热情可真是为难。而那挥不去的愁,满满的堵在你的心里思绪里梦里,不写不得以发泄,难怪古人都“长歌当哭”,要把那个哭字换成笑字,就是滑稽的了。因此,虽然不朽的喜剧有之,不朽的悲剧却更多。“绝美的诗句可能纯粹是眼泪”正是很好的写照,那么李敖批的“错误的文学导向所指的错误的爱情观”,看来也有点象指责为什么天阴了就不出太阳而反而下雨一样,欠考虑和钻研。

钱钟书满精譬的区分了文学和非文学作品,他认为非文学作品是readable,让你读了懂了道理,了解了真相,掌握了方法等等。但文学作品是要re-readable的,你会手不释卷的一读再读,每次都若有所思,心有所感。因此,李敖的书,我选择借来看,看看他批国民党,批蒋家父子,批民进党,批道貌岸然的政客,快意恩仇,恩怨分明。看他翻故纸堆查密件的告诉我们一些真相,讲清楚说明白,看看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嘴脸。而去了书店,我会欣然的买钱钟书的书,认认真真,一看二看乃至有空儿的午后再三读四读,不过为了知识,也为欣赏作者那份睿智。真相知道就行,修养情操却是件终生的,长期的事。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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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乐韵书香 / 灌水随笔系列之 玫瑰的刺与棉里针
    • 李是位高人,不仅文笔了得,更是恋爱专家,PFPF呀!
    • 李是台湾文化的集中体现. 看看岛上媒体, 政客的风格就不难理解他之所以是他.
      钱是一个奇迹. 中国文人的典范. 他的学问, 他的为人, 他的睿智是真正的东方式的NOBLE.
    • 这可不是一般的“水”!
      俺很好奇,这种大碗级的高手,是搞技术的吗?还有B/P夫妇,泰松,,,PF。
      • 偶算是混在搞研发的团队中的。:D
    • 我最喜欢钱钟书夫妇写的东西。
      • //5
      • ^_^ 米2
    • 钱如云中鹤,李如市井猫,如何能做此比较?李最让人佩服的不是学术造诣,而是铮铮铁骨
      • 不喜欢钱的刻薄, 喜欢杨绛的〈洗澡〉,〈干校六记〉;喜欢李, 快意恩仇。
        • 钱并非刻薄,而是一种看尽了人生的玩世不恭的态度。功名对他如浮云。李是真小人,拼命作秀鬃是为了吸引大众的眼球。
          • 李对前妻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寒.还是更喜欢钱杨的从容.
            • 雨雨妹妹对名人的轶事总是了如指掌。李对前妻做过什么嘛,我还真不知道呢。
              • 又改名了。我看你还是生怕情多累自己。:P
                • 有收歌怎么唱的:常回家换换,回家换换。我早就过了多情的年龄啦,糟老头子一个。就只能靠换换衣服增加新鲜感,吸引一下各位妹妹的眼球了。
              • 胡茵梦是他当年苦寻来的妻,美貌非凡.后来离异,李的意思大概是她从前还有美貌,现在连美貌都没有了等等.只是觉得他这样心态的人比较无聊而已.呵呵,也算8卦吧:D
                • 李翱为人,可以与杨修相比,恃才傲物,中为众人所忌,所以他坐牢一点也不冤。咱们ROLIA这种人物也不少嘛。老想学曹操,只可我服天下人,最终不会有好下场
                  • 完全同意!
                    • 受宠若惊,哈哈。
            • 从容? 当杨绛和邻居(也是著名文人)打架, 扇嘴巴, 扯头发时, 还从容么? 为人和为文有时是有距离的。 李敖平生女人无数, 倒的确是个薄幸子。
              • 呵呵,吵嘴的夫妻也恩爱呀.若永远从容,那岂不是成了神仙?@_@ 何况我爱我的塘里荷花,你爱你的风中玫瑰.个人有个人的偏好.没必要东风西风地比较.
                • 所以呀, 说李敖对前妻怎样怎样, 并不能抹杀他的才华和智力。 对吧? 呵呵
                  • 西西,俺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没有才华哦.我是说李的态度和钱杨晚年的淡出,我更欣赏后者而已.他们都是有才华的人.包括郭沫若,他晚年的作品垃圾太多,但是他仍旧是有才华的人^_^
                    • 郭沫若没骨气,每到的,这种小人根本不知的评论。
                    • 没错, 本人非常鄙视郭沫若的人品, 但他的《女神》的确是好东西。 其实, 钱杨这种人, 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里都会淡然。 李敖不同, 他耐不住寂寞。 所以, 钱是大师, 李是文人。
                      • 对家庭不中,结婚六次,对朋友不义,彭文歌的臭脚,这种小人,评论他做什么?
            • 呵呵,不同意你一回。李敖到底爱谁只有他自己清楚。至于他与胡的离婚,我看也是由胡先“大义灭夫”引起的,倒是不能怪李敖。
              至于离婚的时候,李还买红玫瑰前往,讽刺乎?风度乎?也还是诸君自己评论吧。:P
              • 呵呵,我认为他是爱极生恨,所以更加觉得无趣.不管如何,那是他爱过的女人呀.
                • 李爱胡么?也许是逞一时之强,为“名女人之夫”,说到李钟情的诸位MM,胡可是比较逊色的一位。由爱转不转恨,也还是问李敖自己吧。:P
                  • 呵呵,感情的问题不好探究.爱谁不爱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胡茵梦很美丽.林青霞而而.至于李敖,既然要做真狂客,何必和小女子计较.我本人最喜欢的还是林徽因和梁思成夫妇^_^
              • YES,胡茵梦受国民党唆使,做斗李敖秀,胡茵梦一方面招待记者宣告她对李敖的恨,一方面离婚第二天向李敖哭着诉说她的爱;一方面
                YES,胡茵梦受国民党唆使,做斗李敖秀,胡茵梦一方面招待记者宣告她对李敖的恨,一方面离婚第二天向李敖哭着诉说她的爱;

                一方面作证头一天告诉我报上登她骂李敖的话是乱写的、很没有斟酌的、太过分的,一方面作伪证时,又照旧太过分的很没有斟酌的乱说不误。
                • 没错,胡不能算是个聪明的女人。
                • 我以为我表达得够清楚了,呵呵.我是觉得不管对方是怎样的人,太多年过去了.对方红颜已逝,老了,李敖没必要不放手挖苦她.若真是大丈夫,何必挂怀旧帐呢?何况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娶了这样的妻,他自己心里弄不清的心理难逃其咎.
      • 巨同意。那些时事敏感话题从李敖嘴里出来就变成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了。说话爽快,一针见血。还忘不了李敖最经常穿的红色夹克衫,象他的言谈一样醒目。相反,钱钟书的书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包括《围城》。
        • 《围城》的魅力, 在于它刻画人性的细致入微, 片言只语的微言大义。 其刻薄的也有趣。 可钱一贯如此的刻薄, 反倒令人生厌了。 钱是太聪明了, 少了厚道。
          •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呢?呵呵^_^
            • 觉得自己聪明和公认的聪明, 差之千里呀。 在大家面前, 你敢说你聪明, 你敢说你幽默, 你敢说你才气逼人? 在钱钟书, 萧伯那, 博尔赫斯面前, 我们大声都不敢吱!
              • 在大家面前俺敢说---俺聪明,幽默,才气逼人
                那才怪了!

                呵呵,我相信即使是他们也不敢的*_^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李敖的狂傲要才气做资本,可是要展现于人前需要的更多的是勇气呀.
                • 妹妹还是很有才的嘛,要是再能有貌那就十全十美了。
                  • 我检举,绝对才貌双全
                    • 我不同意!
                      • 短笛同学,你想倒戈?呵呵*_^
                        • RR呀,他想说的是,“双全”不大够,应该用“天下无双” :P :X
                        • 我想说的是。。。
                          虽然你挺漂漂的,看起来好像秀外慧中,但实际上是外柔内刚,外甜内辣,外和内傲,外谦内骄——没人受得了你的嘻嘻
                          • hoho,对俺的评价显得真透彻哦^_^ 不过一个人重要的不是外在也不是他/她怎么表现自己的内心,重要的是他/她本质良淳.至于是不是没人受得了我,好象你不太可能知道的说,西西.
                            • 好象你说我时不是这么说啊!严以律人。。。。
                              • 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样^_^我从来不严格要求自己,也就不严格要求别人.我是说严格要求别人的人也应该严格要求自己.不说啦,你说父母那个贴子俺觉得很好很感动.你是个性情中人,虽然有点太生硬.
                                • 现在好多了,要按18岁前老师都敢打的劲头,今天这里那几个上海人的手。。嘿嘿。我希望你理解我在那个小黑的贴子里说的,我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而且我尤其讨厌那些往中国人脸上抹黑的。有一次
                                  我在首都机场想帮一个在我前面的华人(后来知道是台湾人)搬行李,他却让我Step off,又说了一堆中国人素质差之类的,把我气得没话说,后来他父亲跟我说他以为我是要加三,主要是那人在国内旅行时见得太多了,他已经不相信中国有好人了。我理解你们的做人方式,但我觉得如果不狠点说那样的人他们不会记住(我压根就没想过他们能懂我说的),就象我在#587058说的,其实中国人太麻木了,移民出来的也一样,真话对很多人来说已经太刺耳了,唉,算了,睡觉了,还得准备支持我的England呢!Good night!
                                  • 求同存异吧.辛苦长到现在,我已经不要求人人都认同我了.不过跟我只有一面之缘的短笛那样评价我实在是好惊讶.呵呵,"没人受得了你的",真打击自信呀. 不过我感激他的坦率.
                                    • 拜托不要用这种幽怨的语气说话行么我受不了——要不我承认我酸葡萄得了。。。
                      • 奇怪奇怪, 这个帖子怎么把雨雨加进来了。 是不是另开一个, 专门讨论她的。 呵呵。 钱地下有知, 李万里之外, 想必为自己能够和雨雨相提并论而窃笑吧。just kidding. :)
                        • how r u? how old r u?
                          • Hi, duandi: what do you mean? wanna to do some personal survey? hehe. tell me about you first!
                            • come on in!
                              短笛道: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
                              咦原来你不懂英文阿:P
                • 有道理。 可越是大家, 越不屑于炫耀。 这是一种骄傲的自矜。 不是么? 真正有才气的人都是有傲骨的, 如果不是傲气的话。
                  • 这个俺非常同意^_^
          • 我当初囫囵吞枣看完《围城》,第一感觉就是不爽,说不出的不舒服,再也不想看第二遍。和李敖的爽快恰好是鲜明的对比。很佩服dalianmao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做对比。
            • 建议:看电视剧《围城》。这是我看到把小说拍成电视最好的作品。 陈道明的方鸿渐, 英达的赵辛楣; 葛优的李梅亭, 真是活灵活现。 把知识分子的各种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 \\hand :)
              • 多谢!对小说的印象根生地固,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既不喜欢,也不能做消遣。中国的文学史上也不是只有钱钟书一个,电视剧也不是只有《围城》一出,我不太想勉强自己。多谢!
              • BTW, 我是不是不可救药了?:-)
                • 呵呵, 不至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欣赏品位。 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喜欢《围城》, 不代表你不聪明机敏或高雅潇洒; 喜欢《围城》, 也不见得就高人一等。 呵呵, 比如我, 还是一俗人。
          • 再不同意,说到不厚道,李敖才是最不厚道的一个。钱么,就算笑笑林某人翻译的错误,也是有凭而发,轻描淡写,说事多,论人少,不能算刻薄est. :P
            • 说的好, 钱不能算刻薄est, 可以算刻薄er. 呵呵。
              其实, 李敖是北方人, 性子直, 可也有恃才放旷, 小肚鸡肠; 钱钟书是绝顶聪明, 但总少了一种情怀。 他们二人的文章, 我都喜欢。 至于为人, 各有评论。 文和人是可以分开的。 正如鸡蛋和母鸡! 呵呵
              • 钱少了一种情怀?那那种情怀是“流气”吧。;)
                • 这个见仁见智。 总觉得钱的东西缺少一种关怀。
                  其实, 没必要要求一个学问家有什么悲天悯人的东西。 个人喜好而已。 呵呵。 说到底, 钱也只是一个知识家, 不是独创一派的思想家。 这也是中国近代没有自己独立思想体系的悲哀。 包括陈寅恪, 熊十力, 顾颉刚等等, 大都如此。
    • 照钱的这个分法,大部分武侠、言情、玄幻甚至色情小说都可以分成是文学了:)
    • 李敖他不畏强权,嫉恶如仇,嘻笑怒骂,百折不挠,淋漓痛快,不怕坐牢;笑傲江湖,特立独行 不同于“庸德之行,庸言之谨”的社会,让人佩服
      • 未必,要是让此人掌权,只怕天下要大乱,自古成大器者,必有大胸怀,若没有,只能给国家民族带来灾难,如XXX
        • 这种独行侠一般淡薄权势,不用担心给什么国家什么的带来灾难...
          • 口中单薄的人心中往往最狂热。
            • 他就是要撑口舌之利,喋喋不休,无数人骂过他了,人无完人,如果他很完美,你就不怀疑自己吗?
    • 很佩服李,不仅是他的文才更是他的为人.以及对社会,对政治的分析功力.起码就台湾和国内来看,他真是个人物.至于他阅女无数,也是女人追他的紧呢,看当今许多女明星们,都以自己能认识或接触过他而沾沾自喜.
    • 先鼓掌。//喜欢李的,心里就是想做他那样的银;喜欢钱的也一样。李,我不感冒,但也不敢说什么,顶多是鼻子里偷偷“嗤”的一声;至于钱么,嘿嘿,他的学识和幽默可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啊。
      • hoho,蛋泥要拿古文写东西喽。。;)
      • 对一个人有兴趣,他的缺点都是好的.否则,他的优点也是垃圾.天性所至,俺再同意你一把.
    •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蒋沈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