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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改的性情和孤独的乐趣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上班的时间被老板提醒了两句,便不开心。虽然脸上笑着,内心是尴尬的,好似要流出泪来,甚至生出不想干的念头。以为已经改变了自己,学会了虚心,学会了容忍,也学会适当的委屈自己,低头一看还是那么敏感多疑容易受伤的一颗心。几经周折不过是画了个圈又回到了起点。

在成长的人生经历里,并不快乐的童年和多愁的少年,在性情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除了喜欢独来独往,内心还异常的孤傲和任性。这些与经历并不相称的习性,却分外清晰聚集在一起。

始终承认自己不是个好女孩,不但任性孤傲,还自私狭隘。有人不以为然,自以为不过没有看到深处或是善意的安慰罢了。要说为数不多的优点,恐怕勇于承认自己的劣根性算是其中之一了。

心的周围有无形的墙,若不是有人主动来推,是懒得冲破它的。墙从里面看是透明的,不影响自己看外面的世界。漫步在车流静淌的街头,或一个人在静静的巴士上,看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衣着,不同的姿态,有时候谈笑,

大多数也和我一样沉默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坐着,通常是双臂抱胸,表情冷漠,据说这是一种防范意识极强的姿势。这样的感觉自己是安全的,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做一个专心致志的观察员。象是一件有趣的工作,虽然没有报酬,却是享受的。

一直怕和陌生人打交道,内心也许太在乎别人的看法。第一次风面总会窘迫地不知如何开口,又怕太严肃,无话可说。熟识后,又可能会是个说起来滔滔不绝还爱开玩笑的人。记得刚去上班,每次讲话总是小心奕奕,以致老板每次听我说话他都要努力的伸出一只耳朵,然后请求我说响一点,再响一点。后来才了解到一半是我的音量确实有问题,再加上是他听的那只耳朵不太好,便更是难以沟通了。慢慢熟了,便开始和他大声讲话,偶尔也开一些玩笑,前后象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两个都是真实的自己,却又是矛盾的无法统一。

依然喜欢独来独往,想必是知自己不擅于交友,交了也难以经营,也就懒得结识。曾经有人警告过连野兽都害怕孤独的,当我说出孤独并不可怕的时候,想到那句话竟有些悚然,怕是自己连野兽都不如了。被迫孤独是残忍的,选择孤独则是勇敢的。当有朋友为我如此能耐孤独深感敬佩时,才发现自己选择了一种这样被人千方百计要逃避的方式生活。

对某些人来说寂寞难熬的独处时光,大多数时间于孤独者,不过是一种逍遥的乐趣。一直向往自由自主的生活,不喜欢被人或事牵制或左右。一个连孤独都不害怕的人,便是一个不怕被任何人忽略的人,那么他怕是没有什么可以威惧了,所以说他是勇敢的。

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里面》谈过这样一群不喜欢讲话的人,据我的肤浅了解,它所指的该是同一类人。喜欢孤独,也必须能保持得了沉默,如果时不时需要自言自语以满足自己的表达欲,久而久之会是成为有问题的另类的。沉默并不等于不会说话,更多是不想说不爱说或不愿说。有时候是没话可说,说了真的听的人不高兴,听的人高兴了可能自己又觉虚伪心存委屈。大凡愿意沉默或宁可孤独的人是不太受得委屈的人。沉默的和孤独的共同乐趣,便是可以自由思考,想什么没人管你,想到地老天荒只天知地知你知心知,哪怕自己得意别人恐怕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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