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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梦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昨夜我在梦中又一次回到了思念已久的故乡,见到了曾经的朋友和同事,还有他,一个我曾经暗恋过的,比我大十岁的男人。

先说一个插曲,我小的时侯应该见过他,清楚的记得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就住在我们大院里我家的隔壁,他家凉台就挨着我家凉台,那时候我大概才读初一吧,见到他应该叫“叔叔”呢。后来他家搬到市中心去了,就不再有印象了。

再遇见他的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分在他所在的汽车研究所从是情报信息工作,所里一个正所长,三个付所长,他们都是些干实事的知识分子,他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个,是项目设计和改造的主力军之一,有着过硬的专业技术才能和卓越的管理才能。当时我刚二十一岁,他也才三十一岁。他的外形和他的气度一样出众,高大而且英俊, 他的 妻子是他大学同学,当时停薪留职去了外地,后来我才见到过。

那是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舞厅和卡拉OK厅的人气很旺,象我们这样公款消费的也不少,我和他跳过几次舞,不过都是和其他同事一起,他很有绅士风度,没有一点所长的架子,甚至有点象兄长那样处处留意并照顾我,我是我们所里那一年唯一的女大学毕业生,象花一样的女孩子还有好几个,不过她们都是技校毕生的描图工。每次跳完舞他都亲自用车把我送回家。

一次他去长沙出差, 我本来是没有工干的, 他问我是否想跟他一起去, 他说这样我就可以回我的母校看看了, 于是我答应了。他亲自开车,那时候除了司机这个职业,会开车的很少,一路上听着我最喜爱的歌,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感觉和他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而且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这以后,跟他相处时心里总象揣着一只小兔子,诚惶诚恐的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动和快乐。我被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成熟男人的味道所吸引,虽然对他迷恋,但我却是一个很保守,甚至有点谨小慎微的女人,所以我从未曾向他透露过我的密秘。

记得他在一次出差前, 问我借书好打发飞机上的时间, 我特地在给他的书里放了一枚芳香书签,他不在的日子,我有了一种牵挂和想念,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情,恋着他的日子正是叶子红了的秋天, 他不在的时候我收集了很多漂亮的红叶放在他的办公室的窗口, 那浓郁的红色正好似我对他的一片情怀。

我的浪漫和保守注定了我和他之间不会有故事的存在,我想靠近他, 却始终不曾向他表白。不过我想有的爱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就算说出口又能怎样呢?更何况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那时有一首歌叫<<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唱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象喝了一杯冰冷的酒, 然后用很长 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化成热泪。那时,我总是重复地做着这样的梦:他坐着, 而我呢,跪在他的腿边, 象一个无助的孩子, 脸伏在他腿上,伤心地哭泣。

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 在这远离故乡的国家, 他竟然又出现在我的梦中,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再想起过他, 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为什么又再梦到他。 昨夜的梦里,我终于敢迎着他的目光, 告诉他我曾经喜欢过他, 而且梦中的我不再拘谨,而是坦然。

梦醒以后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梦就是梦, 十几年前, 这个梦也许能说明我对他的感觉,但十几年以后, 这个梦不过是我的对逝去的繁花似锦的年华的一种怀念罢了。说这话好象我已很老似的, 不过我是真的很怀念二十几岁单身的日子, 人在二十几岁的时候象风筝, 有飞向任何地方的可能, 不同的风会把它送到不同的地方, 正是那种自由和不定, 还有对未来那一片未知天空的期待, 让人留念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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